EA30日产出小组

大噶好,今天4我 @Liraku Auditore ,一位hin菜的选手

☆CP:艾吉奥x阿泰尔

☆角色死亡注意。OOC注意。

☆作者对大导师是真爱.JPG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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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EA】幸运与不幸的人(上)

——人生短暂,而爱永恒。

01
假使要细细追究的话:阿泰尔的确并非第一次拜访佛罗伦萨了。

往往他前来时,总能受到刺客兄弟姐妹们的热情欢迎。他们拿出上等的葡萄酒,备好新鲜的肉和水果,招待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。这里的人人都知道,他虽然总是不苟言笑,但他高尚的品格却仍然光彩夺目。刺客们尊重他,如同尊重他们伟大的意大利导师艾吉奥·奥迪托雷。

但这一次情况颇有不同。

当阿泰尔陪伴着艾吉奥的灵柩回到佛罗伦萨时,他眼看到乌云沉沉地遮着这里的天空。佛罗伦萨的鹰在解放欧洲的道路上牺牲了性命,意大利自此失去了引航人。刺客们低着头轻声地祷告,朋友们叹惋艾吉奥的伟大功绩与英年早逝,女郎们则啜泣着,将亲手编织的花环挂在他的墓碑上。

而阿泰尔远远的站在树下。他的灵魂早已在剧痛中割裂开来,其中一部分随同离世的爱人消亡,另一部分是他的责任与使命,迫使他停留在这里,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,像观演一出默剧;只是既不能闭眼亦无法离开,唯有永无休止地看下去。

雨滴开始砸上阿泰尔的白袍。亲朋们叹息着离去了,一把黑色的伞撑到阿泰尔头顶。他转过身子,看到伞下站着克劳迪娅·奥迪托雷,他们的妹妹,最后的一位奥迪托雷。

克劳迪娅伸出手拥抱了他。这可怜女郎的双眼还红着,但泪珠并不曾滚落出来。也许她的兄长曾经教导过她;才让她得以坚强地主持起大局。

“……你的哥哥很伟大。”阿泰尔说道。他自认应该安抚眼前女性的情绪。但这并不是他惯常习惯的手段,因而当他话一出口,自己倒先僵住了。

克劳迪娅露出理解的眼神。“大导师,”她轻声地呼唤着,“我的哥哥很不幸,但也很幸运。他留给我的东西没有形体,却足够支持我带领兄弟会前行。但您呢?”

“我?”阿泰尔重复道。

“也许您该去佛罗伦萨城里走一走。”奥迪托雷家的女郎察觉到他的心,因而咽下了口边的关切,纤细的手指指向遥远的方向,“雨后的明珠自有一番美景,我想您会乐意前去欣赏。”

起初阿泰尔不大明白她的意图。但雨势逐渐加大,阿泰尔便请她带走了雨伞,雨滴于是迅速的湿润了他的面颊。黎凡特的刺客伸出手将兜帽拉的更低,随意选择了一个方向,离开了公墓。一条蜿蜒的河行走在他脚边,硕大的雨滴砸在河面上,惊起一圈圈涟漪。

当他行至某一处时,雨势实在太大,使得阿泰尔不得不寻找一间屋子,站到檐下。这是间商店,阿泰尔注意到它有着由精巧雅致的雕花图案所装饰的木门,上面被风霜年复一年的洗劫,留下斑驳的纹理。金属的门把被摩挲至乌黑发亮,门框上绕着一句意大利语,可他不懂它的含义。

这里瞧上去是间年代久远的建筑物;但阿泰尔在短暂的思考过后,认定自己对这样的一间商店毫无印象。路边三三两两步履匆匆的行人路过它,没有任何一缕投来的目光;阿泰尔想象起它曾人来人往的景象,可如今它与他一样,孤零零的被遗忘于此。在冥冥中有某些原因促使他决定一探究竟,因而在黄昏的雨雾里,阿泰尔缓慢地推开了沉重的门。

他踏上木地板,听见地板吱呀作响;于是他将脚步放的更轻。一缕昏蒙的光透过高高的雕花窗框漫进来,落在离他不远的柜台上;灰尘飞翔起来,遮住他的双眼。寂静和孤独侵蚀起他的灵魂,心跳声与脚步声混杂在一起,自漂亮的挂画与繁杂的货架中穿行,最终又聚入他的耳里。阿泰尔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叹息。

许是来客沉重的声响惊动了店主,自柜台后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。年轻的意大利少年的声音窜进阿泰尔的耳朵:“您好,奥迪托雷杂货铺。您需要点什么?”

阿泰尔顺着这年轻的嗓音望过去,寻到一位约莫十来岁的少年,正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。“奥迪托雷?”他复述了这个单词,报以狐疑的语气,“这是你的店铺?”

“不,不是我的。这是我哥哥的店铺。他是个个笨蛋,在半夜去爬克里斯蒂娜小姐的闺房,被她的父亲逮住啦。明明他们已要结婚了!因此我们的父亲罚他今天禁足,他央求我,我才来帮他看住他那些无人问津的货物。”那少年轻快地眨一眨眼,绕到他面前,笑出一口白牙,“您想看点什么?这里什么都有,还藏了些全意大利最好的葡萄酒。当然,这我可从不告诉一般客人。”

他快速的发言和熟悉的口音为阿泰尔带来种奇妙的怀念感,也许是源于他与艾吉奥相似的脸庞。阿泰尔对此不十分确定,他一向缺乏对意大利人通常的辩识力——当然艾吉奥不算在内。

他脸上的神色显然因为想到这一点而发生了某种改变;少年注意到了,思索了片刻,善解人意的对他说:“我带您转转吧。您可以叫我佩德鲁齐奥。”

他们走进木制的柜台后;佩德鲁齐奥推开一扇小门,率先钻了进去。阳光在瞬间洒满了阿泰尔的白袍,投入他金色的眼睛。这里是一个小小的花园,种满了盛放的、阿泰尔叫不出名字的花朵。佩德鲁齐奥显然因为他的凝神而洋洋得意,因而在讲话时,连语调也带着少年人的跳脱飞扬。他絮絮叨叨地介绍起这些他自己也一知半解的植物;阿泰尔专注地听着。

恍惚间而来的熟悉感压在阿泰尔的心上,沉重到几乎使他无法动弹;但当他站在花圃里,他仍旧像马西亚夫风雪里的树一样挺拔。

他思忖应当是与这位少年曾经相识;但他毫无记忆。

在太阳沉进水面时,他们道了别。少年人邀请他明日继续做客;那双充满活力的双眼,像极了艾吉奥望着他的亮晶晶的眼睛,这让阿泰尔几乎就要答应了他的邀约。最终不请自来的痛楚阻止了他。他走出杂货铺,心里感激起这一次漫步。但当他回过身打算瞧一瞧这间的小铺子时,阿泰尔愣住了。

那里只有破损的半面墙壁,墙缝里长出青苔与杂草。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,他难以置信地走上前,指尖触摸到一片冰凉;他用鹰眼反复确认了数遍——灰白的世界里,那里什么都没有。

02
也许昨天发生的事件是一场奇遇,或者是他失魂落魄下的一场迷梦;最终回到居所时,阿泰尔没有对任何人提起。他暗暗有个打算,等到今天黄昏,再去那里看一看:无论什么都没有,或者什么都有,他并非在乎,他也并非想要答案。

今日的佛罗伦萨并没有下雨,阳光温和的熨帖他的眉眼。刺客缓步走在河边,忆起曾经与爱人一起在这里散步。温暖让他嘴角牵出一个小小的笑容。不知为何,他心跳的很快,有种惊奇与期待的预感,在敲击他的胸膛。

因而当他看到昨天古旧的墙壁上重新长出一扇门时,他并不意外。那句意大利语还在门框上的原位,阿泰尔决心今天向佩德鲁齐奥询问它的含义。他上前半步,推开了屋门;昏暗的光线又遮住了他金色的眼。

“佩德鲁齐奥?”阿泰尔小声呼唤起来,走过去推开柜台后的小门。他看到花园里站着一个人。

受到这动静的影响,那个人回过头来;他逆着光的眉眼带着笑,将阿泰尔钉在原地——那是他所永不忘记的一张脸,亦是他从未见过的一种笑——这个人有着艾吉奥的脸,正在露出对待陌生人的微笑表情。

在刺客的记忆里他并未见过这样的艾吉奥,这使得他控制不住的僵在原地,袖剑弹出又收回,差点割裂他的袖口,直到“艾吉奥”朝他走了过来。

“您好?”对方用疑惑的询问开口。阿泰尔发誓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艾吉奥这种语气,他立刻认定这是一场噩梦,他清楚的记得艾吉奥早在数天前,被一柄锋利的刃刺穿了胸膛;他扑在阿泰尔身上,拼尽全力的仰高脑袋,只吻到他的下巴;他的血溅在阿泰尔的脸上,和阿泰尔手下亡魂的鲜血一样咸腥……

他冷漠的面上突然显露的惊惧与悲伤显然惊吓到了对面的“艾吉奥”,对方立刻谨慎的停在了一臂远的距离。

“您需要的话,我倒杯饮品给您。”他带着安抚意味的开口,“佩德鲁齐奥!咖啡!”

“是金苹果。”阿泰尔突然回过神,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,“是圣殿骑士……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算。我大意了。他们竟敢用艾吉奥来骗我……”

他拢在衣袖下的臂膀又开始无法控制的颤抖,他认为有人试图击破他固若金汤的心防,显然他们成功了,也许他应当将袖剑恶狠狠的刺进对面那个人的喉咙,这样一切应当会结束。

阿泰尔抬起手。

他又放下了手。

黎凡特的刺客领袖知晓自己此刻有何等的失态,只得捏紧了拳头让自己镇定,指甲在掌心深深地掐下去。他哑着嗓子问道:“艾吉奥·奥迪托雷?”

“是我。”那位艾吉奥疑虑地反问,“您为什么知道我是谁?”

“佩德鲁齐奥告诉我的。”阿泰尔微微抬起头,尝试着做出一个笑容;不出所料的,他失败了。

但这莫名的令艾吉奥觉得有趣。意大利人笑得真诚了些,认真的劝说他:“这样的尝试不适合您。您还是冷着脸,这样酷一些,像银行家或者政治家,如我父亲那样的。您是昨天佩德鲁齐奥所提及的异乡人吗?您好,我是艾吉奥,佩德鲁齐奥的哥哥。当然您已然知悉了。欢迎光临奥迪托雷杂货铺。”

阿泰尔轻微地点点头,端坐在木椅上。佩德鲁齐奥端来两杯咖啡,在向阿泰尔点头致意后,又极快地溜走了。留下他们面面相觑。意大利人目光温和的打量着异乡人;他发现异乡人也在注视着他,以着复杂的神色。

“我认为,这样的神情不该出现于您这样的人的面上。”意大利人突兀地冒出一句,随即懊恼自己的失言。他也不明白为何会诞出如此奇幻的念头:毕竟他们素不相识,他们今日是初次相逢。

但对面的人看上去反倒放松了下来,浑身杀伐的气场慢慢的敛进体内。他摘下自己的兜帽。“你可以叫我阿泰尔。我来自马西亚夫。”

他们平静的坐在一起,漫无边际地说些关于家乡、关于宗教的话题。阿泰尔迅速地确认了那并非艾吉奥,他必须承认,他因此重拾冷静,但也因此感到失落。他知道金苹果能够带来的幻象并非如此,那是发自内心最渴盼与畏惧的恐怖场面——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,并非他最渴盼,也非他最畏惧。只是让他深深的怅然。

阿泰尔端起杯子,这让艾吉奥注意到他与众不同的地方。“您的手指?”他迟疑地看过去,那被利刃截去了无名指的地方只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断口。

“这是我为了我的信仰所付出的一点代价。”阿泰尔抬起手,让袖剑“喀”的一声弹出;艾吉奥好奇的目光紧追不舍。“只有切断手指才能使用这柄武器。你可以小心点触摸。”

艾吉奥于是碰了碰它。

“我不敢妄自揣测您的职业,但我想您应该惯常穿梭于血与铁之中。那很危险。”他真诚地赞扬道,“我曾经环游欧洲。我父亲也十分支持我的决定;我在许多地方见过战争与痛苦。人们为了自由献出性命,伟大的灵魂堆砌自由的堡垒。我敬服这样的战士。”

“那很好。”阿泰尔评价道。他想起了自己认识的那位失去父兄的艾吉奥。

这个夸奖的词语使得艾吉奥脸上露出欢欣的神色。他开始滔滔不绝起来,阿泰尔侧着头听到那些完全不同的故事:和佛罗伦萨最美丽的小姐订婚、和兄长赛马、教弟妹射击、旅途、养花、饮酒、开一间小店……他倾听着,恍然的沉入那些故事中。

他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,才让他遇见这样一位艾吉奥;他没有阿泰尔,但他有一个家。而阿泰尔所拥有又永远失去的那位艾吉奥,他除了阿泰尔,一无所有。向来睿智的大导师,此刻突觉茫然于最简单的好与坏。他从未有过这种感受。

对面的艾吉奥不知何时止住了讲述,关切地向他伸出手;他温热的指尖触碰到阿泰尔冰冷的掌心。阿泰尔站起来。

“我该走了。”这四个字自他口里吐出,刺客重新扣起兜帽。

——TBC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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